在流媒体时代,张远反而“逆行”出版了一张实体专辑。“越是现在没有实体了,就越想出个实体。”他冒出了一句似乎有些叛逆的回复。虚拟时代,似乎一切都不能抓在手中。对音乐格外认真的张远就想做出一些真实。“有一张实在的东西在那。觉得对自己跟喜欢自己的朋友也算是一个纪念。”不管实体专辑有没有销量,也不管能不能赚到钱。在张远心中,专辑是蓝色的,“天蓝海蓝之间,既自由又忧郁。”在色彩中,蓝色是宁静的力量。
张远自认是更喜欢舞台的那种歌手,他把有趣的东西放在某个框架中做出更好的表演。舞台就是闪耀的框架,音乐是其中主角。巡演早早排上日程。2022年底,张远已经巡演过一轮。他表示,“二巡”增加了很多视觉上的新体验。
“我以前不敢开演唱会,是怕票卖不出去。”凭着对音乐的热爱,张远说服了自己。“喜欢音乐这事就不一定非得所谓红了,或者说有多少人愿意来看。”舞台就在那里,跟随着心就好。就算来的人不多,也要唱出心中的歌给自己听。“活在梦想里就行了,爱唱歌就是我的梦想。”
2019年参加《创造营》,张远只知道自己就是渴望那个舞台。“我好像没有任何别的办法。”他说:“那样的舞台会让我很兴奋,会让我很开心,觉得自己存在。”为了这份存在,他拼了命训练。“让自己蜕变一下,不破不立。”忘却一切,摒弃杂音,张远只想着再多准备一点。那时他的膝盖有伤,但也并不阻碍他的练习,“我没觉得我是个前辈,也没觉得是一个出道很久的艺人。看那个舞台我的心跳就过电流,我就是想去而已。”经历多年沉浮,张远心中对音乐和舞台的火从未泯灭。
2022年的张远,经历了很多高光时刻。他心中最闪耀的两次是《我们的歌》与《快乐再出发》。“《我们的歌》里面歌曲的被接受度跟认可度非常的高。合作搭档也非常完美。”张远说:“《快乐再出发》的评分能到9.7,我觉得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。”荣耀和快乐相比,他更愿意选择自己付出汗水之后收获的快乐。
普通人经历一次事业高低起伏就已经足够惊险,张远却体验了两次。一次是“快乐男声”,另一次是“至上励合”。机场瘫痪、粉丝追车,聊到这里他口气轻松,毫无留恋。“经历过比较高光的时刻,低落的时候也经历过。没有想那么多,这就是一个常态。有的时候享受以及多工作。”高光来的时候享受,暂时的低谷充电。
张远不会因为在高光时刻就忘记尝试更多。夏天,他参与的音乐剧即将拉开帷幕。“我就是为了挑战才去的。”说到这里,他兴奋起来。因为音乐剧还在筹备中,细节不便透露更多。张远只是高兴地说一个“经典IP”,“没有人不知道的IP,所以为什么犹豫?”他反问道。
音乐剧需要表演者声台形表综合能力。台词、唱歌、舞蹈、走位、情绪,缺一不可,只有完美配合,才能完成。“唱得好,表演得好,是能从观众的掌声跟欢呼声直接感受到的。”这就是张远期待的,不仅是舞台更是对自己能力的提高。全身心投入其中,他相信付出必有进步,“进步对我来说是更重要的快乐。”
张远有一个自己固有的理论:“人的快乐是逐渐递增的。”“我特别怕所谓爆红或爆有钱。”他解释说。“这种骤然变化,我是有点抗拒的。”每次进步一点点的欢乐是天降惊喜无法体验的自我肯定。“我心里比较信奉的一件事情就是什么时候就做合适的事情。”张远说,自己现在需要做这种让自己“再进一步”的事情。如果有机会,他想做一张有舞台剧元素的专辑。表演音乐剧也是一次绝好的学习、研究机会。
聊到和计划中的工作,张远焦虑的地方是自己什么都想尝试,都不愿意放弃。“今年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,都未必做得完。”不规划就是他的规划。“越规划,越会发现世界的变化比想象的快得多。”张远认为与其焦虑这些,不如做好手边在做的事情。
张远的勤力被大众看在眼中,被称为“事业粉天菜”。他没那么在意这件事。“现在我只能专注于事业。”有些自嘲又认真的口气。在满足自己心中的愿景之前,张远希望继续这么冲下去,不自怨自艾也不骄傲自满,“我内心总有一个孩子说‘你看,世界是这样’,又见到了新的世界就好了。”他心中对于音乐有一种近乎天然的赤子之心,想在音乐山林中体会更多不同。
大三那一年,张远被大家知晓。但他与音乐的缘分在幼儿园时期第一次学习唱歌时就已经结下,说着,他在化妆间唱起来这首关于妈妈的歌。再后来,张远发现自己听过的歌听几遍就会唱,身边没有比自己唱得更好的人,被老师称为难得一遇的人才。“当然我的家乡就是个小县城,但在当时那对我的冲击还是蛮大的,觉得我好像还有点东西。”那时起,关于音乐的种种在他心中升起。
我们问张远,如果人生重来,会选择参加比赛还是按原计划出国留学?“哪一种人生没有遗憾?”他问。“人最大的愚昧就在于都以为好像重新选择就可以怎么样。但这只不过是因为从起点往终点看都是变量而已,而如果从终点往回看一切都是定数,命运安排。”
《创造营》时期,张远喊出心声:“花有重开日,人可再少年。”年龄渐长,他越发感受到自己的活力。“年龄焦虑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把自己管理得足够好。”张远用文学作品中集坚韧和童真于一身的人物为例。“《老人与海》里的老人,他是不是少年?”身边各行各业的朋友、前辈做出的表率也激励着他。
张远习惯用拟人来形容自己身边的东西。“音乐可能是最好的朋友,生活中离不开。”音乐带来欢乐,也带来力量,音乐伴随张远走过漫长黑暗。“没有谁能够绝对救赎自己,只有自己。”那段时间,张远经常开着车飞驰在高速路上练习唱歌。“在车上移动着,没有人在意,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,唱多大音量都可以。”与音乐在一起,就不孤独。
人生总有分分合合,时间过滤一切后会发现有些东西永远在那里。张远用“串门的”这种有些疏离的词形容自己和娱乐圈的关系。他从未把自己放在主角的置,无论在不在娱乐圈。张远说自己还在寻找心中归属的路上。“目前还没想明白,我也觉得不需要想明白。”也许,音乐就是他心中的神圣森林,只需要做一只灵巧的小鸟,站在枝头欢声歌唱度过一生就足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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